孙莲心把自己写的《一封公开的安乐死申请书》,首先传递到了微信朋友圈,她怕莫之叹和弟弟孙一定、孙文艺等人在朋友圈看到,她把莫之叹和弟弟孙一定、孙文艺等人屏蔽了,不让他看到她的信,然后她传到了网路上,以便引发更大范围的关注。当然,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引起国家有司法执行权的相关部门注意,这样才会让问题得以解决,她才会完成心中所愿。
朋友圈和网络是万能的,影响力是可怕的,孙莲心刚把给相关部门的《一封公开的安乐死申请书》,就被转发的朋友圈和网络到处都是,简直用铺天盖地这个词也不为过,一下子引发了轰动效应。
孙家第一个发现《一封公开的安乐死申请书》的人是孙莲心的妹妹孙文艺,当时她在石嘴山区第一中学学校上课,是在大课间的时候发现的,这里也是孙莲心的母校。
孙文艺是在女厕所里蹲茅坑的时候,无聊翻看一下朋友圈,其实,为了今年考一所好的大学,她很少翻看手机,更是绝少翻看朋友圈,大多时候,她用手机查阅一下高考的资料或者关注一下时事政治和国际政治,因为考语文的时候,这几年都会有国家的时事政治题和国家政治题出现在卷子上,虽然分数有限,但关注一下,万一碰上了,也能多拿三五分,别小看这三五分,会把全国的多少完考生踢到悬崖的下面去,自己就可以趁机上位,实属残酷啊。
孙文艺翻看朋友圈的时候,就看到了姐姐孙莲心写的申请书以后,差点儿惊掉了下巴,她第一反应是不是有人冒用了姐姐孙莲心的名誉写的,但仔细看看,觉得出自他人之手的可能性不大,因为字里行间,都是姐姐私密的事情,文字也是姐姐的风格,文字透出的文字精神也是孙莲心的特有模式,让她确定,这封公开信不是他人假托的,而确确实实是姐姐孙莲心写的。她冷静了一下,想跟哥哥孙一定商量了一下,但她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儿的大女孩,想冷静下来,但没有冷静下来,匆匆忙忙提上了裤子时,猛然发现忘记了用纸巾擦屁股,感到羞臊,脸一红,赶紧又把裤子和底裤脱掉,用纸巾擦屁股,擦完了,怕有软黄金粘在底裤上,惶惑不已,赶紧把底裤翻过来看看,没有粘上粘稠物,这才释然,长舒一口气,匆匆忙忙提上裤子,走出了女厕所。
孙文艺刚刚走出女厕所门口,一个女叫张萌萌的女同学跟盯梢的狗特务的一样,紧随其后,她似乎察觉到了孙文艺刚才诡异的举动,她脸上写了羞涩感,且带着好奇的神态,口吻有些神秘的小声问道:“你刚才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啊!”孙文艺一愣,继而脸色通红了,没想到自己的不端被张萌萌发现了。
“坦白交代吧,我给你保密。”张萌萌坏笑着向她眨眨眼。
“保什么密?奇怪。”孙文艺说着,又羞涩地脸红了。
“看你都脸红了,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儿?不然不会那样。”张萌萌荒诞地奸笑,“是不是粘上了哪个男生的……排泄物?”
“混蛋话!”孙文艺害羞,冲张萌萌翻着白眼儿,狠狠地给了一锤,鄙斥地啐道,“你那里才会有某个男生的排泄物呢。”她骂完,觉得自己太大声了,怕引来侧目,赶紧捂住嘴巴。
好在四下里无人,她们都舒一口气。
“那就是你自己怀春的时候,喷出了排泄物吧?”张萌萌不想翻篇,这小蹄子不依不饶地跟孙文艺笑闹,打趣。
“是……”孙文艺想跟好友张萌萌解释一下,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,不解释吧,但她还必须要解释,因为每个人都会对神秘的事情感兴趣,没有答案的话,张萌萌更想知道,会刨根问底。没有办法,孙文艺撒谎地说,“那里好像落上了一只苍蝇,我怕苍蝇会在那里拉屎,就顺便查看了一下,仅此而已。”
“这样啊,明白了。”张萌萌灿然一笑,释然了,但又关切地问道,“听说你姐姐被煤气烧伤了,是吗?听说《京都晚报》刊登了这事儿,还听说校长要组织全校师生给你姐姐捐款呢?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
“是真的,我姐姐很可怜,毁容了。”孙文艺不想跟张萌萌多谈,耽误时间,她要赶紧找孙一定商量一下对策。
孙文艺跟龙凤胎哥哥孙一定不在同一个班,她在高三(二班),孙一定在高三(十一班),但在一层楼上,中间隔着好几个班。当年他们双双考上高中分班的时候,孙文艺的爸爸孙长江,托关系找到了校长,不让把孙文艺和孙一定分在一个班,怕他们在一个班会一起疯玩,影响他们的学习。
大课间操是二十分钟活动时间,在第二节下课以后开始的。而小课间是十分钟,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下课时间啦。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:大课间时可以自由活动,可以到操场上活动,小课间只限于在走廊班级活动。
孙文艺刚才解手花去一些时间,现在很快就要上课了,她要在上课前找到孙一定,跟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怎么办?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爸妈,告诉了他们以后,他们会不会着急?会不会急出病来?话又说回来,不告诉爸妈,他们两个青涩少年人,岁月轻浅,没有阅历,没有处事经历,也没有处理问题的经验,能处理姐姐这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吗?这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。
在高三(十一班)门口,孙文艺往里一看,看到了正在跟同学说笑的孙一定,她急急忙忙地冲他喊了一声:“孙一定!出来,有话说!”
孙一定一愣,看孙文艺神色慌张,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,赶紧跑出课室,看到孙文艺已经走到了背眼的地方,他健步如飞赶过去,问道:“什么事儿?”
“姐姐出事儿了,你没看见?”孙文艺说着,打开了手机短信,让孙一定看了内容,他倒吸了一口凉气,说:“爸妈知道了吗?要不要让他们知道呢?”
“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儿呢。”孙文艺满脸忧愁地说,“吓死宝宝了,不知道姐姐玩的是哪一出?晕菜了。”
“姐姐放弃治疗,写这封公开信的主要的意思就是不想给家里到来经济负担,也不想给社会造成负担,更不想让我们荒废学业,辍学出去打工。”孙一定沉重地三叹说,“这封信让我对姐姐刮目相看,觉得姐姐的境界太高了,太伟大了,太了不起了!”
“别发感慨了,也不是发感慨的时候。”孙文艺满脸焦虑地说,“这事儿该怎么办呢?我们应该劝说一下姐姐,让她收回成命。”
“我们也不是没跟她说过,唉。”孙一定说,“我们俩不是找她聊过吗,让她放下包袱,好好配合医生做手术,不要想钱的事儿,姐姐也是答应了的,谁知道姐姐变卦了,竟然搞出这么一出,真是没有谁了。”
“我觉得警方会介入这件事儿。”孙文艺看着哥哥孙一定的嘴角,什么时候熏染出一圈儿青青茸毛说。
“没错,姐姐写公开信的意思,也就是想让警方介入。”孙一定完全同意妹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,使劲儿点点头说,“只有有执法权的警方介入,然后,跟医院方面和我们的爸妈进行商榷以后,这件那事儿才会有眉毛。”
孙文艺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,说:“快上课了。不管这事儿怎样发展,我的意思是现在先瞒着爸妈,我们先去跟姐姐谈,让她收回成命,你看怎么样?”
“就先这样办吧,算走算看。”孙一定点头的功夫,上课的铃声响了,他们分头向自己的课室急匆匆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