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节白玫瑰求见(1 / 1)

苏楠清是被寒夜抱着回来的,她蜷缩在他温热的臂弯中,迷迷糊糊睡了一路。

意识混沌间,隐约感觉他替她脱了鞋袜,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足尖浸入铜盆里,蒸腾的热气里飘散着玫瑰与艾草的香味。

梦呓之中她想要推开他的掌。

“乖,别动。”一个低沉的嗓音裹着夜色擦过耳际,她嗅到他衣襟沾染的烟草味。

浸湿的棉巾掠过脸颊,手背,他指节抵住她纤细的腕骨缓缓揉捏,意识渐渐沉入云絮深处。

只余下他撩拨铜盆碰撞发出的轻轻细碎声响,如同落雪叩窗般绵长。

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辽阔的天地之间,似梦似幻。突然,一匹骏马自天边驰来,那枣红骏马,如同霞光里剪下的一缕火,划破梦的薄纱,踏着尘埃向她奔来。

马上的人影身姿矫健。一身劲装勾勒出山岳般挺拔的身姿。

当那人俊逸的轮廓跃入她的眼帘时,她眸光一闪,眼底深处瞬间迸发出烁人的火焰。

苏苏——他喊着她的名字,那一声刻在骨子里熟悉的声音,蓦然间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心跳。

他在她面前勒住缰绳,翻身下马,直视着她,目光如黑夜的星辰灼灼璀璨。

“萧恩——”一声呼唤卡在喉间,竟成了无声的哽咽。

她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怅惘,不顾一切的撞入那个想象了千百万次的怀抱。旷野的气息和记忆里一幕一幕的暖意——在这一刻仿佛被凝固,将她与他,永恒封存。

天色破晓,晨光熹微。

一袭独属于男人的清冽味道窜入鼻息,在这样的朦胧意识里格外的蛊惑人心。

她伸手想要拥住这一刻,却只触到一片虚无。心头蓦然一惊,朦胧间睁开眼,身侧衾枕犹温,那人已不见踪影。

苏楠清猛地坐起身,紧张的环顾四周,确定屋内无人,眸中警惕之色才缓缓退去。

刹那间,一种无形的失落感,如针刺一般袭上心头。她蜷缩着身,攥着被角,缓了许久才喘过这口气。

原来又是一场梦。

梦里萧恩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向她奔来,唤着她的名字。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在耳畔,他将她拥入怀中的力道那么真实,指尖还残留着他怀抱的余温。他还是那样高贵儒雅,风采如昔,眉宇间那颗摄人心魄的美人痣,依旧如初遇时一见倾心。

“当晨曦刺痛她泛红的眼角时,她才惊觉这不过是一场梦——她再也无法与他相拥,思念如潮涌心间,而那俊逸的容颜,似是刻在脑海,挥之不去。

“四少奶奶,四少爷在饭厅侯着您呢。”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是仆妇张嫂的声音。

“晓得了。”

苏楠清缓了缓神,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。

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梳妆台前,猛然发现自己的唇瓣红肿不堪。她心头骤然一紧,昨夜与寒夜的记忆一片模糊,唯有梦中与萧恩激烈拥吻的画面清晰如烙。

难道……她竟借着寒夜的身体,吻了萧恩?

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,她特意化了淡妆,挑一件月白色的旗袍——那颜色像极了飘渺的晨雾,待收拾停当,这才缓步向饭厅走去。

男人穿着灰色丝质的居家服,碎发柔软地垂在额前,平添几分随意的优雅。

不知是不是这秋日阳光正好的原故,他的笑容犹如雪后初霁,一股俊气咄咄逼人而来。

他看到苏楠清,便朝着对面努嘴,“坐下吃饭。”

苏楠清不急不缓地入座,看了看桌上的食物。今天的早餐竟换成了西式风格,摆盘精致,色相俱全。不过也有几样特色小炒,让人看着就想吃。

她没再迟疑,端着牛奶喝了一小口,谁知那牛奶的温度刚触及到她微肿的唇瓣,就灼的一阵刺痛,她下意识的低呼一声。

“怎么了?”

寒夜,拿起筷子夹菜时,听见声音侧目看向对面的苏楠清,佯装无意地问道:“很烫吗?”

“不,不烫。”苏楠清忙用手掩住嘴唇。

男人眼里噙着笑,将一个金黄色的煎蛋轻轻搁在她面前的青瓷小碟里,“来先吃这个。”嗓音低沉,带着显而易见的柔和。

苏楠清眼睫轻抬,目光不经意掠过他修长的颈侧——突然发现有几处深浅不一的齿痕在晨光下格外鲜明。

她心里先是一惊,望进男人幽深的眼底,但见那里盈满了不加掩饰的纵容,像是无声的默许,又像是心甘情愿的沉溺。

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。

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,昨夜的梦一幕一幕再次浮现脑海。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,直觉的有一种负罪感。

似乎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,却不知该如何弥补他,只能低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,——或许在她看来,好好吃完这顿饭,便是此刻最能让他开心的事。

直到她打个饱嗝放下筷子,眸光又不自觉的回落在男人修长的脖颈上,有意无意地问道: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

寒夜闻言抬眸看着她,浓眉微皱,“还不错。怎么?你没休息好吗?”

苏楠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,只得端起牛奶缓冲情绪。

饭厅里安静两秒。

“还疼吗?”

听到这个声音,苏楠清手指一颤,望着男人眼底的宠溺,心尖微暖,摇头低声道:“不疼了。”

“对不起!”男人忽然向她道歉。

“不,不是你的错。”苏楠清猛地抬头,诧异地睁大了眼睛。这句话本该是她对他说的才对。

凝视着男人脖颈处那殷红的齿痕,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“你真是个怪人!“甜腻的尾音在空气中回旋。

“哦?我哪里怪了?说来听听?”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肆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。

苏楠清嗔了她一眼道:“无论谁的错都往你自个儿身上揽,你说怪是不怪?”

“哈哈哈——”寒夜闻言,朗声大笑,“夫人说我是怪人,那我认了便是。”他故意拖长语调,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下巴,略一沉吟,意味深长道:“不过——.昨晚的夫人,似乎也不太寻常呢。”

苏楠清一愣,略带困惑地看向他:“我哪里不寻常了?”

寒夜低笑一声,忽然倾身靠近,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,嗓音低沉而玩味:“昨晚夫人的力气……可真是让我意外呢。”

寒夜话音刚落,苏楠清的脸“腾”的红到耳根,“你,你胡说什么?”她慌乱地站起身就要逃开。

男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,不由分说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。苏楠清侧脸躲避,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。

“放开我!”男人却得寸进尺的收紧手臂,无赖般地笑道:“偏不!”苏楠清气恼的推他。

男人把她禁锢在怀里,低语里带着不容商榷的霸道。

“除非你亲我一下,嗯——”

尾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,她却骇的寒毛耸立,这种温柔的嗓音包容着最最可怕的蛊惑。她不要听,不要听!也不能听!

她猛地捂住耳朵,但依然能听见自己那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。

两个人正在嬉闹,门外忽然传来警卫员的脚步声。“四少!白玫瑰小姐求见。”

寒夜动作一顿,挑眉笑道:“啧,来的真不是时候。”

白玫瑰穿着一身笔挺军装,踏进院落,军装衬得她身姿如松,英气逼人,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,却让这份英气里透出几分危险的柔媚。

她像是刚从军营匆匆赶来。她与寒夜站在院子中央,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阳光之下,格外耀眼。白玫瑰这个时候来找寒夜应该是有要事商量,苏楠清只轻瞄了她一眼。

只看见她紧蹙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,那副严肃的神情显然是在商讨什么重大事件。

晨风拂过,隐约传来几句模糊的对话,却始终辨不清具体内容。只见白玫瑰时而情绪激动,时而摇头,时而还抹着眼泪。似乎在与寒夜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判。

她从来不过问寒夜的公事,对这些女特工更是不感兴趣。

所以他们的谈话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。

倒是感觉到白玫瑰的目光,冲她这边扫了好几次过来。她只装作若无其事,继续喝着剩下的半杯牛奶。边喝还边想:

看我做什么?我可没招惹你。

寒夜归来时,眉间霜雪未消,却在看见苏楠清的瞬间尽数化作了春水。他眼底漾开笑意,唇角不自觉扬起:“我们走。”

手臂环过她纤细腰肢,二人相携穿过庄重奢华的饭厅,径直向后方洋楼走去。

值当身后的白玫瑰是空气。

看见寒夜进了更衣室,侯在门外的白玫瑰才踏着军靴走进来。却在苏楠清面前停住脚步,苏楠清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,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,“大姐请便。”

大姐?“——”

白玫瑰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,更没有落座的意愿。军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,呎尺之间一双满是风情的丹凤眼蓄着危光。

“四少脖颈上的齿痕是你干的?”白玫瑰突然问道。

苏楠清眼波微闪,却在抬眸时弯起唇角:“昨夜不小心弄的。怎么,大姐这是要治我的罪?”尾音虽轻,但满含着硝烟味。

白玫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皮质手套,指节在黑色皮革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她忽然轻嗤一声:“那倒不至于,不过——”她审视着苏楠清微肿的红唇,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冷芒,声音沙哑又诡异“我留下的齿痕,可比你深多了。”

“大姐说这话我信。”苏楠清闻言,轻笑着偏头看向更衣室,眼底闪过一丝讥诮:“有什么可比性吗?”说着她慢悠悠站起身,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对方腰间的配枪,“咬得深就能证明什么?“忽又将红唇凑近耳语,“或许你们只在乎留下印记,从来不懂...被咬的人...到底疼不疼。”

“你!”白玫瑰被彻底激怒,她一把卡住苏楠清的下颚骨,丹凤眼底怒火在燃烧红唇勾起一抹冷笑。“要说可比性——至少我们对四少都是真心的。”

“而你呢?”她盯着苏楠清那张人神共愤的脸,一字一顿道:苏小姐,请问,你对四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呢?”

苏楠清一时语塞,怔怔地望着她,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。白玫瑰只轻轻一推她便坐在沙发上。

若不是她怀了身孕,还不知道今天要落的怎样的下场。

白玫瑰并未就此罢休。

她倾身向前,双手撑住沙发扶手,将苏楠清困在阴影里,声音冷冽,眸光如刀:“所以,即便她们冒犯了你,也罪不至死,不是吗?”

听到这句话,苏楠清浑身一震,瞳孔骤然收紧。

“你说什么?死罪?”

白玫瑰终于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语气却软了几分:“此事因你而起.——.苏小姐,随我走一趟便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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